周公

【潮斯】拨云见日

第一人称 纪实向 he 本篇为上篇，5k＋

尝试揣测高子的心理

又名《谁说卖腐不会有真爱了！？》

 

*本文写于22年七夕前，本来是打算当成七夕贺文发的，结果时至今日还是一笔未动）但稿子一直在备忘录里的感觉很不爽，故先发了）有机会会写下篇）

*再次强调纪实向，会有那个女人的出现

*ooc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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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是座美丽的城市，无数人憧憬它，向往它。

而也有无数人在此迷惘。

 

填报志愿的时候，家里人的劝阻让我有过一丝的犹豫，但那也只是一丝，我还是将上海二字填到了最上面那一栏。

同无数人一样，我也对这座城市充满希望。

 

然后我就来了，拖着行李箱走出火车站的一刻，我抬头看向远处那璀璨的东方明珠，看着街上那车水马龙，呼吸着不算很新鲜的空气，我想，什么都值了。

 

我在这度过了我的四年大学时光，还算愉快。

 

和大多的新一代年轻人一样，我也是个二次元，平时没事干就看看b站，关注着几个喜欢的up主，发布一些自己的剪辑、鬼畜。

 

我的一生可能就这么度过了，平平淡淡、毫无波澜，大学毕业后找个工作，做个业余的up主，工资微薄但至少能养活自己，再寄点给家人们。

如果有机会的话，还能在工作之余找个小男生谈谈恋爱。

 

是的，我的性取向是男，或许在这个年代已经不算怪事，高中时我就跟父母坦白过了。意外的，他们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2021的年初，这天我如往常一样刷着微博，一条招募信息映入我眼帘。

正疑惑什么时候关注了个破营销号，抬眼一看博主的名字“小潮team……”。

于是我又认真的看了一遍这条招募信息，上面的条件还算简单：居住上海，长相端正，性格外向，附上代表作……

 

在上海上大学，应该算居住上海；我自认为长相还算端正；性格外向，混熟了就外向了；至于代表作，不久前我刚制作了一份小潮team的鬼畜视频……

 

小潮院长是我很喜欢的一个up主，看着这条几乎和我百分百匹配的招募信息，我几乎毫不犹豫的将个人简历和视频一并发到了邮箱。鉴于发本人的鬼畜好像不太礼貌，所以我换了另一个自己很喜欢的视频。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就在漫长的等待中度过，等着等着就没了希望，优秀的人那么多，我怎么就会幸运的成为那一个呢？

 

于是在二月的一个夜晚，我照常刷着手机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喂，您好，是高斯先生吗？”

“呃，是的，请问您是……？”

“高斯先生，是这样的，我是小潮team的工作人员，我们看了您的简历，觉得非常符合我们的标准。请你明天来一趟我们公司可以吗？有些事情我们或许需要面谈。”

“呃，啊？”我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一时语塞，“好，好的！”

 

电话挂断，可内心还是久久不能平静，我躺在床上，摆成大字型，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又兀自地笑起来。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精心打扮了一番，便向昨天工作人员发来的地址出发，地址离我家不是特别远，所以很快就到了。

 

出了电梯右转，带有“小潮team”的牌子就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按下门铃才发觉有些紧张，因为我看到自己的手都在抖。

 

“来了来了”虽然与视频中的声音有些差距，但还挺容易辨认的，是海皇，伴随而来的还有他小跑的脚步声。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大概形容的就是这种罢，我想。

“你是……高斯高先生吗？快请进吧。”海皇伸出他的右手，我两只手回握上去，轻轻的晃了晃，扯出一个微笑说道，“海皇老师久仰大名，我喜欢你好久了。”

他脸上的笑容也有些许不自然，看来这不是人设，海皇他确实社恐。

 

听到这话，海皇眨了眨眼睛，有点腼腆地笑了“哎，谢谢谢谢，既然以后都是同事了，叫我海皇就行了。”他一边说话一边把我往里面领，“现在带你去见小潮院长昂，还得让老板给你安排工作。”

 

他将我带到写有董事长标志的门前，“就是这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海皇说。

 

我点点头道谢，站在门前，我看着那门牌不禁咽了口唾沫，做了几个深呼吸，才伸出手敲了敲门。

 

“请进。”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老板您好，我是高斯。”

声音有点抖。

 

“我说怎么还会有人敲门呢，原来是你啊，高斯是吧，坐坐坐。”小潮院长说道，一边帮我拉出椅子。

 

我缓缓坐下，小潮院长则坐在了我的对面，双手交叉。

 

我没忍住上下打量着他，比视频中的要帅上几分，当然，没有抱有任何龌龊的想法，人家有女朋友，这我还是分得清的。虽然是偶像，但我完全没有那方面的心思。

 

“这个，高斯啊。我看了你的简历和视频，我发现你后期做的挺好的，而我们团队刚好也缺这么一个岗位没人。”

我点点头，示意我也这么觉得。

“但是呢。”他突然话风一转，“我又看了看你这张脸，做后期真的太委屈你了。”

“啊？”我眨了眨眼。

“所以我决定，你先跟我们拍一期视频看看效果，怎么样？”

毕竟是员工了，那就应该听老板的话，于是我再次点头。

他一鼓掌，“很好，那你准备一下，后天就来拍摄吧！”

 

回家的路上我还有点恍惚，仿佛自己在做梦，怎么说呢，这感觉就像买彩票中了五百万一样。我是走路回去的，正好吹吹冷风让我清醒一下。

 

到了家，脱下厚重的衣服，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刚点开微信，就看到一条好友申请，好友验证上写着：你好，我是马浩宁。

 

我点下同意键，跳转至聊天界面，按开键盘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输入框里的文字删了又删，几番思索过后我决定发个表情过去。

几个小黄豆看起来都阴阳怪气的，也不知道微信为什么要做这样的表情，于是我按下三个玫瑰花发了过去。

 

对方很快就回了过来：兄弟，看你半天了，你就发了仨红玫瑰？？

我也觉得太矫情了，没忍住笑了出来，打了一串哈哈哈哈哈过去，正想着接下来的话要怎么说，对方的消息又发了过来：没事的兄弟，不要那么拘谨，我拉你进个群哈，先聊着熟络一下感情。

紧接着又是一条消息：还有，不要叫我老板了，听起来太有架子了，我记得你比我小是吧，那跟他们一样，叫我马哥就行哈。

我发了个ok的表情：收到马哥。

 

我加了那个10个人的小群，接涌而至的是一串串欢迎的字眼，而我礼貌回复。

毕竟是要熟络感情的，避免不了查户口，于是就在这一问一答中，时间过去，很快又到了拍摄的那一天。

 

“今天我们拍的是不要做挑战啊，你应该看过我们之前的视频吧。”拍摄前马哥把我叫到一旁对我说道。

“有的有的，我都看过的。”我连连点头。

他突然笑了一下，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就好，我们拍摄的时间会有点长，因为要录很多素材再选出有节目效果的部分。你呢，因为是新人，对你没太多的要求，自由发挥，好吧。”

“好的马哥。”我比了个ok的手势。

 

拍摄前我们试玩了两把找了下感觉，然后正式进状态开始拍摄，马哥海皇和小杨搭配在一起简直就是行走的节目效果，所以跟我没太大关系，多数时候我只需要附和几句配合他们就好。

毕竟第一次和几百万粉的大咖一起拍摄，难免有些紧张，拍摄结束后，马哥又找到我。

 

“小高啊，一进公司就让你拍视频确实有点为难你了，你多少还是有点节目效果在身上的，但还是那句话，你放的不是很开啊。这样吧，你先做后勤，跟team的人熟络熟络，好好干，我相信你是有未来的！”说罢又拍了拍我的肩膀。

“谢谢马哥，我会努力的。”

 

于是接下来我在公司打杂，差不多啥都干，会剪剪视频做下后期，会当裁判做下后勤，会参与海皇的视频做下演员，还会客串小傲的视频做下评委等等。

这期间我也和team的人建立起了友谊的小船。

 

马哥他是真的没有架子，和视频里一模一样，幽默风趣……还有点可爱，但认真起来的时候还真有点帅帅的感觉，我把他称为男人味。这就是我这么多天与马哥相处下来的感觉。

 

入公司三个月，我有了属于自己桌游频道。随着我们新人越来越活跃，粉丝们也渐渐接受我们，team的名声逐渐被大家所知。在此期间，也涌现出了一批“cp粉”。

 

于是一天，马哥把我叫到会议室开了个二人的小会。

“是这样的高子，你应该知道cp粉这种东西吧。”

“知道得。”我点点头，我可是剪辑过潮皇视频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这个？

“咳，是这样，我最近发现咱两的cp挺火的。”他十指交叉，下巴搭在上面，一脸严肃地说道。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因为他的话和他的表情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能不知道吗，毕竟是剪过潮皇cp向的视频的人呢，我暗自腹诽。

他被我的笑所感染，也哈哈笑了起来。

笑够了我便停了下来：“我也有刷到过，怎么了，马哥你继续。”

“既然你也知道那咋们就不用讲那么多了，我的建议是，咋们可以在视频里多一些亲密的小动作，还可以引一波流吸一波粉，特别是高子你的颜值啊，跟我一组合，简直绝了好吧。粉丝们磕的开心，我们也有了流量，这不是一举多得的好事吗？”

我两对视一秒，接着又笑起来

“你放心把高子，我是直男嗷。”

“我知道的，我也是。”

 

那之后我在team里过了一次生日。

我闭起眼睛双手交握，头微微低下。

有人问我许了什么愿，我回答道说出来就不灵了。其实我心里想的是，希望家人平平安安，希望小潮team蒸蒸日上，team的人都开开心心。

 

因为炒cp的事，我和马哥的互动渐渐多了起来，这些互动里多少也会有一点“亲密无间”的动作。马哥是个直男无所谓，撩完节目效果做够了全身而退，可我不是直男啊，有时候我表面坐怀不乱，可内心确实小鹿乱撞。好吧，我承认马哥他确实是有那么点姿色，但那些姿色并不会成为我越界的理由。

我们只是“特别好”的兄弟罢了。

 

一切似乎都在朝好的方向走。

 

说似乎那必定是出了意外，是的，没过几个月，马哥陷入了与老东家的官司中，忙活了一个多月终于尘埃落定。

 

我记得那时候马哥顶着疲惫的身躯和很重的黑眼圈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斯啊，公司最近资金有点紧张，这个月的工资就可能要拖到下个月一起给你了，你放心哈，年底给你加奖金！”

我摇摇头对他笑道：“诶马哥，这话就不对了昂，咱们都是兄弟，放心吧，兄弟们都陪着你呢。”

他看了我许久，最后又噗嗤笑了出来，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最后只是把我抱住拍了拍我的后背。

 

我有那么一瞬间感觉他要哭出来了，我想他要是哭出来了我一定给他擦去眼泪，再抱紧他说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但他没有哭。

23岁，一个人面对这么多的事情，看着越接越多的商单和马哥独自加班的背影，我突然有些感慨，可这些谁又会知道呢？

 

于是生活渐渐归于平静，但在这时，又出了意外。

 

马哥的女友和他分手了，和平分手。

 

马哥累了几个月的身子终于没顶住，在一件又一件破事打压下，他生了一场大病。

马哥病了，视频自然拍摄不了，公司的大小事务暂时都交给海皇处理，于是我成了清闲的那个人，也自然而然的留下来照顾马哥。

 

我坐在床边将粥递给马哥，马哥双手撑起床坐起来，接过那碗粥，我们谁也没说话，我静静地看着他，他一勺一勺地舀起粥放入口中，但却出神地看向前方。

 

他突然开口，“我是不是真的还不够成熟？”

我仿佛又看到了他眼眶中晶莹的泪水，只是没有滴落。

我自然以为他说的是分手的事情，于是安慰他道：“不是的……”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你能独当一面完成很多事情，你看看如今的小潮team，你看看你那七百多万粉丝，你只是感情上受了挫折，但这不能完全怪你，这世界上有很多爱你的人，也有很多更好的人值得你去爱。”

我突然好怕听到他说只要她，我不知道他们到底什么原因分手的，因为从来没有打听着种东西的习惯。

但我想，他要是哭了，我就拥抱他，说喜欢你的人很多，我也是，你可以考虑一下我吗。

 

但是他没哭，他听到我开口便转头看向我，我话毕后，又对我挤出一个微笑，“谢谢你小斯。”

 

他说完话我便起身，同样挤出一个微笑后就匆忙离开房间，将空碗拿到厨房。碗洗净了，我关上水龙头，却有一滴水珠滴落在我的手背上。

我怔住，抹掉那滴水珠，一眨眼，又有两滴水珠滴落。

我这才恍悟，手在双眼上一抹，却再也没忍住，背靠橱柜坐滑坐到地上，抱膝哭了起来。

 

我喜欢马浩宁，我再无法骗自己，那所谓的可笑的兄弟情，掺杂了一点卖腐的成分。我就是喜欢他，我不知道为什么、从何时起，但我就是喜欢他，喜欢上了一个直男。

 

我发现自己变得贪心，我想他不发现，这样就可以一直以兄弟的名义在他的身边。

我发现自己变得自私，我想他不要有女朋友，这样我可以安慰自己，在镜头下的我们与情侣没什么两样。

我突然觉得我好没道德，对喜欢的人这么恶毒。

我又觉得自己好可怜，只能看着喜欢的人喜欢上别人，再献上那些违心的尊重与祝福。

 

大脑一片混乱，好像想了好多事，又好像一片空白，只是抱着膝盖无声地痛哭，肩膀止不住的抽动着。

 

很长一段时间后，我感觉听到轻微的脚步声，这才惊醒，撑着桌子站了起来，发现腿有些软，小心地走出厨房往马浩宁房间的方向一看，没有异样。

于是我又返了回来，打开水龙头冲了三四把脸，深呼吸几口，到卫生间一看，也许是哭了很久的原因，眼睛不是很红。

 

我又回到马浩宁房间，似乎是听到我的脚步声，他转过头来看我。

“马哥，我回家啦，海皇马上就回来了。”

他点点头：“确实不早了，早点回吧小斯，路上注意安全。今天……麻烦你了。”

他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可能是我比较敏感吧，总觉得他的笑容有点僵硬，看我的眼神十分复杂。

 

我向他点点头，几乎是慌忙的逃离了找个地方。

那之后我就把自己的心思藏得死死的。

 

没几天马浩宁又恢复了，拍摄照常，大家又变得忙碌起来。

有天他突然说，我们搬家吧，高子你也一起吧。

我有点懵，马浩宁要搬家这件事有听他提过几次，不过这么正式的还是头一次，况且，他还让我一起。

他看着我继续说道：“你上次不是说新公司离你家太远了吗，跟我们一起住，以后上班都有人专车接送，不好吗？”

能和马浩宁住一起，那心中自然是没有任何抗拒的成分，于是我应了一声好，他又满意地点点头，说已经物色好了几个房子，明天我们就一起去看看。

 

我回到家，整个人还有点不太清醒，不知道自己的一句随口抱怨能被马浩宁惦记这么久，还是即将和马浩宁同出一个屋檐下这两件事哪个对我的冲击力更大一点。